【楼诚衍生 谭赵】微风33
33 清风明月是一个人的事，倒是吃饭吧，人多些才有味道
新实验室窗明几净 ，硕士生和博士生们站在门口等着新教授的到来。
“赵教授一回来就自带新的实验室，这资源可以呀。”
“赵教授的能力有目共睹，他算得上是咱们医学院课讲得最好的教授了吧。”
赵弘佑拿着材料进实验室，学生们自觉为他分开一条路，赵教授屈起手指敲了敲仪器上不只是谁的名牌包，“这么贵的东西能不能别乱放？”
身着白大褂的不施粉黛的女学生把包拿下来，“不值钱不值钱，教授没事的。”
赵教授推推金丝眼镜扫了一眼，“？？？仪器好几百万呐，你不心疼我心疼。”
赵弘佑眼光一扫，学生们一看教授眼色就像后宫的侍从似的噤声。
“有人说，嘉林医科里最狠最刻板的教授是赵弘佑。我提醒你们，这座大学城里最不能糊弄过关的就是医学生。你们是未来病人的希望，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主治医生以前是突击五个小时上考场的学生。”
赵教授十分优雅地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抬头迎风直视全场，“还有，你们可以质疑我，但决定权在我。”
在嘉林传言里封魔称神的赵教授终于和眼前这个书卷气极浓的男人开始重合了。
学生们似乎看见，在大学城的上空，准确点是医学院大楼的上空，黑云压城，恶魔正向他们缓缓露出了獠牙。
赵启平回到家里，只见老赵笔记本电脑正开着，桌面是一如既往地凌乱，备课教案、研究开题报告、没看完的言情小说还有暂停的电视剧，椅背上挂着他随手丢的西装外套。
时间没有在这个男人的外貌和习惯留下太多痕迹，就连厨房里的味道都很熟悉，那个挺拔的身影如过去的十几年一样。
赵启平翻了一下教案，病例更新换代不再是八九年前的案子，但副主任医师赵启平已经可以看出内在的深意。
很多东西随着这一份病历从眼前掠过，“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父亲的言传身教深深融入赵启平的骨血里，医者的良善和悲悯也会被他传递下去。
热腾腾的汤面上卧着一颗蛋，袅袅热烟上是赵教授的脸，“吃吧，大医生。”
煨了一下午的汤隔着碗在掌心里温热，一切都和记忆里别无二致。
氤氲的热气和记忆重合，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
“爸我……”
“我知道，在你这个混账的年纪，爱情是顶天立地的大事。”
“爸，我不……”
“听我说完。一段舒服的关系是彼此有合适的空间和尊重理解，这一切都该是心照不宣的。”
赵启平放下筷子，正视赵教授的眼睛，他深黑的眼里掩了过多的情感。
“爸。我知道你想说，生而为人总是有点臭德行。但是，我们已经用了足够的时间来和对方的矫情和脾气斗智斗勇，我们已经一起长大了很多。”
赵教授的长篇都市情感小说在刚开始铺垫的时候，就被赵小副教授的一句话强迫全文终了。
赵弘佑沉默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没有父亲在感情上的指导他还是长大了。
赵弘佑这个人做事看着冷漠独行，他从来不回头，多年过去他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抱着他大腿要讲故事的小孩已经长到了需要仰望的身高，也已经会承认自己长大了。
以前是赵弘佑拉着他的小手说我们一起长大，现在赵启平口中的我们有了新的人。
赵启平挑起一筷子面，突然抬起头“爸，明天晚上有一场北京爱乐的演奏会，黄金位置去不去？听说这次的大提琴独奏还是LSO回来的，有没有兴趣啊？”
赵教授刚被儿子驳了面子，从鼻子冷哼一声，“LSO回来也还好吧，柏林爱乐的十二把大提琴才是真绝色。你是没听过他们改的圣母……”
赵启平低头继续嘬面，“双人VIP包厢，你去不去？”
赵教授顿时从绝色的回忆里警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个人的VIP？去！”
事实证明，姜就是老的辣，赵教授的直觉从来不出错，至少在养猪拱白菜这种事上。
贵宾包厢里小沙发正对着舞台中央，经理跟着就送进来红酒和点心，赵教授微笑投向身边人，赵启平突然对包厢里的装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灯光黯淡舒曼的a小调协奏曲前奏响起的那一瞬，赵启平长长舒了一口气。
赵弘佑沉默听着圣·桑斯的天鹅，他想起在德国湖边看天鹅，他举起手机欢快向天边的赵启平炫耀，但放下手机又一个人安静站了好久。
赵启平感觉身边突然安静了，侧头看去，老赵摘下了眼镜就着昏暗的光研究放在手边的介绍小册子，“我记得你喜欢梦幻曲。”
“嗯，等会儿就是它的大提琴独奏。还有，我现在喜欢德沃夏克多一点。”
散场时，赵启平边走边邀功，“怎么样，首席确实不错吧。他看着也就三十多呢。”
老赵打开顺手带出来已经卷成筒的册子看了一眼，“曲和，嗯，是挺厉害的。”
“和哥！粉丝送的花。”
身穿贴身剪裁西装的男子从琴盒前起身，接过花束。是蓝色鸢尾，握弓都四平八稳的手在这个时候微不可见地颤抖，「致我宿命里的美丽」。
他不作声把卡片塞进西装口袋，扯出个笑容，“花就拿回乐团放着吧。辛苦了，晚上夜宵算我的。我先走了。”
曲和伴随着一路注目礼和问好声离开，只余下他挺拔削瘦的背影。得体优雅的面具被拿下，他一个人呆坐在驾驶室，和这片夜色融为一体。
“你也太不讲义气了，陪你听一场音乐会我还割地赔款让安迪出席酒会。最后音乐会也没听成，赔了她两个礼拜的假，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
赵启平从游戏里百忙之中抽了一把谭宗明，“干什么，有意见么？”
晟煊谭总裁被一屁股坐在身下，“不敢不敢，我们听听黑胶也很好。”
留声机里西贝柳斯的幽默曲来做这一幕的背景音，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
比起在富丽堂皇的音乐厅包厢里，赵启平也很喜欢和谭先生待在小小的公寓里，坐在对方身上打游戏的快乐，当然前提是且仅是他坐谭先生身上不可以颠倒。
等他打完一局，谭宗明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你虽然只有六十多公斤，但你毕竟有六十多公斤呢，知道吗？”赵启平没听见似的揉他头发。
“平平，房子也装修好了，家长也见过了，接下来该干嘛你知道了吧。”
“这题我会，缺个小盒子。”赵启平拍拍他的胸口，十分满意健身房和蛋白粉养出来的触感，“我准备了。”
“……你准备了？”
赵启平从他身上下来，噔噔噔去掏外套口袋，谭宗明有点尴尬摸摸自己的裤兜，这怎么办。
还没想好办法，赵启平又回来了，理直气壮把小盒子甩在他腹肌上，“还是新款呢。”
谭宗明疑惑拿起来，又看了看面前骄傲的赵启平，哭笑不得，“相模001？”
……
不，不是这个吗？
“不是吗？”赵启平看着谭宗明尴尬的表情，“谭总不需要这个吗，你不行？”
谭宗明摸摸他的头，“唉果然，这种事还是得我来。”
赵启平手上微凉，一低头，无名指上铂金圈镶着一圈钻，在他温柔的眼眸里闪着微光。
谭宗明看他偷腥似的微扬嘴角，又抿嘴收起笑意，把另一个圈放到他手里，“该你了。”
赵启平搂住他脖子，十指相扣，深吻过后晟煊谭总裁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他看着他笑。
波澜不惊的眼神，像夏日的风，温柔安然。
“刚刚质疑我不行？你成功挑衅了一位成年男性。”
赵启平辩白，“不是，我……”
两个人滚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感受唇舌的温度，是无数日夜里熟悉的味道，深夜里疯狂的放肆和清晨间轻点一吻，灵魂的纠缠像台风天狂暴的大雨肆虐，干涸的土地拥抱疯狂的生命。
玉米瘦肉粥和法式炒蛋都已经做好，三明治机还在滋滋地热压，谭宗明正在研究那台豆浆机。
赵启平靠着厨房门，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研究他，这个人常年就是一派疏离高傲的少爷气派，脸上常覆着冰霜，但这么个人给自己入厨房做羹粥想想心里就是欢喜。
“咳……”
“又光脚，去穿鞋。”谭宗明看见他光着的脚就气，怎么说了就是不听。
“昨天晚上一得手，今天就这口气教训我了，呵，男人。”赵启平把玩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没有习惯自己的新身份，像一只大猫在摆弄新玩具一样。
“乖，把鞋穿了，吃完饭老公带你去买买买，新款的爱马仕包包随便挑。”
“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子还上班呢……”
赵启平拐进浴室，谭宗明一改游刃有余的形象，跳起来找手机，“谭叔，豆浆机怎么磨豆浆啊……”
谭宗明洗好碗湿淋淋的手还没擦干，就看见赵启平趴在阳台的栏杆边，舒展他纤细的身姿。
谭宗明从背后拥住他下巴搁在肩膀上，覆上他清瘦的手，夏日的阳光穿透云层，微风带着鲜润的水汽温柔穿过他们的发间。
东方巨兽正在他们的脚下，缓缓苏醒，鳞次栉比的高楼和阡陌纵横的城市又迎来新的熙攘。
又是新的一天，夏天早就到了。
谭宗明轻轻吻他的鬓发。
我本该在时间的漫漫长河，在高耸的山巅上，孤独冰冷地度过人生。可你穿山越岭在千万人海里和我相逢，如微风拂面款款而来。
赵启平凶狠一甩头，磕了谭宗明一鼻子，“几点了？”
谭总捂着鼻子，“不着急，爱马仕还没开店呢嘛。”
“呸呸呸，我要迟到了。”赵启平推开他就往卧室跑。
“不着急，老公开车送你啊。”
“你闭嘴，资本家！”
============ End=============
微风正文正式完结，番外不定期掉落，点梗一定补上，感谢每一位一起走过的曾经路过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