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 谭赵】微风 23

23 不名归期和不期而至


         新年已至,春节未到,正是中国人一年中最忙碌的时间。中国人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完结前一年的纠葛,应付一年伊始的繁乱琐事。

将近年关,附院一如既往人满为患,病人数量从来不会因为过年过节停下增长的脚步。

凌远被行政会议和临床手术折腾得眼看着瘦下去,唯有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韦副主任把生活过得如鱼得水。

继赵启平前往帝都参加国际骨科学术大会,谭宗明准备出席在德国柏林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

谭宗明临走前让他住宅院,赵启平忙着工作懒得跑那么远,宿在自己公寓里。

倒是谭叔会来附院送吃的,老人家英伦三件套外拢大衣整整齐齐,相比起他,捂着羽绒服绕着厚围巾的赵启平觉得自己更像是个老年人。

赵启平坚持不干扰对方工作的恋爱原则,和谭叔的谈天说地里也从未过问谭宗明的归期。

赵启平送谭叔下楼,被眼前的迈凯伦SLR惊得一愣,“爷叔,你开这辆?我还以为你开老爷车。”

黑色磨砂的跑车伏在日光下,收敛起凶狠的尖牙利爪,但赵启平还是可以想象出它全速飞驰时箭一般的身影。

这么凶残的车实在和面前儒雅绅士的爷叔气质不合。“噢,我送DB 5去保养,这辆车修好了我取回来而已。”

爷叔嘴里的那辆DB 5不是我心里想的吧,不是那辆詹姆斯邦德的吧,赵启平心理安慰正在建设中,“家里的比金手指那辆好看多了,等送回来我带你开出去耍。”

谭叔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的话把赵启平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冲垮了。

谭叔坐进车里,而赵启平正在重启自己的认知系统,突如其来被一句话打懵,“启平啊,你是不是和宗明吵架了?”

“没有呀,怎么说?”赵启平脑门上出现了黑人问号。

“没什么,人老了多嘴。”谭叔一脸欲言又止地走了,留给赵启平一脸尾气。

赵启平没顾上琢磨谭叔的话,又想起资本家谭宗明先生殷实的家底。

为什么谭宗明要投资附院?是他愿意回馈社会,是他了解凌远的决心,也是因为赵启平。云层遮住了太阳,阴影覆住附院大楼,冬天上海的初雪该到了。



魏渭难得有空亲自来给赵启平送书,赵启平愁云惨淡的脸上终于找回点笑意。

赵启平咳嗽一声打趣魏渭,“听说安迪在北美分部,相思病犯了没有?”

魏渭脸上出现一种难言的神态,羞赧混杂着尴尬和无奈,反击得干净利落,“谭总……”

这两个字一出口,赵启平的情绪像饱满的气球被扎了一孔似的迅速放气,眼可见得瘪下去。

谭宗明最早约着人往外跑,什么老茶馆私房菜馆法国餐厅,后来就拉着人往家钻,谭家那么大赵启平都快逛完一遍了。以前是有事没事发个微信撩个汉,现在好了,出差那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老夫老夫模式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赵启平手里连他闷骚助理的联络方式都没有,谭宗明就像洗完澡后的水汽一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蒸发了。

赵启平后知后觉那一天在附院为什么谭叔会没头没尾问出那句话。赵启平难以对爷叔或者安迪开口问,而谭宗明又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两人中间的时差,让微信界面停留在一来一往的五六个小时里。

赵启平好像也不想开口问,日子流水一样过,一样坐诊巡房上手术台,连骂研究生都不改口气。

夜里他也躺在床上反复思索,细细捋过两人的交往。

“谭总和你……能走到一起,挺不容易。我本来以为……”魏渭还想说点什么挽回局面,赵启平突然抬起头,“魏大哥,该怎么谈恋爱?”

魏渭换了一个站立姿势看着似乎不太安定,“就……就谈啊。”



      谭宗明是舵手,有他在晟煊这艘航母就会永远地劈涛斩浪。

他前脚刚在德国和各国大佬们商谈开会完,又接到欧洲总部伦敦区负责人执意离职的消息,马不停蹄赶往大英帝国,还抽空问候一下在北美的安迪。“美丽的安迪,纽约公司楼下咖啡车还是那么难喝吗?”

晟煊的户部尚书安迪把目光从旁边的化妆镜收回来“看着你的黑眼圈,并不比我好多少。”

谭宗明丝毫不谦虚“毕竟我推倒了一堵柏林墙。”

“效率工资理论上高薪已经成为吸引人才的利器,它可以相对提高员工对集团忠诚度,具有激励功效。”安迪推推近视镜提醒谭宗明。

“亲爱的女士,通过工作日的绝对延长而生产更多价值是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的一大利器。”

谭宗明把古巴雪茄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气,一派形骸放浪的资本家外貌。

安迪合上文件夹,“我得开会了。对了,咱楼下能开个好点的咖啡厅吗?”红底尖细高跟鞋远去,脚后跟都写满不可一世的骄傲。

谭宗明摸摸鼻子,把骚扰对象转为赵启平,然而赵副主任忙着应付卫生局的抽查根本没空理会手机。



         凌远陪着卫生局领导抽查,领着附院骨科的一众精英,浩浩荡荡的跟正规中央军似的。赵副主任却在心里暗念,“哼,鬼子进村了老乡们。”

事实证明下层劳动者对上级领导者都带有一定程度的仇视,平时的诊疗记录、用药记录就够压垮人了,再加上应付临时抽查,赵启平再次在心里衡量医疗工作者猝死可能性。

没有谭宗明的日子里,赵启平去了老茶馆,戏台上还是咿咿呀呀的,一如初来的那天。

“卿可知啊,九重深深皇宫院,我却是寂寞孤独一君王。高高供在云端上,反觉人间烟火香。”

赵启平愈听愈不是滋味,起身就走。

身后吴语袅袅,“一个是情眷眷,一个是意绵绵,情意隔阻万重山,芳心自有千千结,割舍攀龙附风缘。”桌上茶还热着。



         赵启平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多少日子,一天天一个样,门诊手术台病房转圈溜。

赵副主任下了手术在更衣室衣柜翻出烟来,赵启平其人抽烟永远是食指中指夹烟,配合他细长的手指确实是挺赏心悦目的。

在浴室冲了个澡的赵启平思索今晚又该怎么解决,然后他在附院大楼前看见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羊毛开衫,背靠着玛莎拉蒂笑得一脸纯良。赵启平不动声色走向副驾,“哪吃去?”平静得不像他们分别了一两个月。

谭宗明目不转睛盯着他步步走向自己,“我回来了。”

“嗯?所以?”

“我就是觉得,我该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

赵启平看着他,心里想,傻大个儿,说了多少遍了,穿高领显你头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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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开头就知道我卡了多久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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