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 谭赵】微风 32
32 我是赵启平至上主义者
谭宗明捏着山根犯头疼，他精心准备的高定·见老泰山专用·一定能拿下·西装三件套还在衣帽间里挂着呢，谁也没想到会一条浴巾挂着就见了老泰山。
晟煊执行长谭宗明大风大浪什么都见过，这种场面真是没见过。
陈助理把年度报告送到桌上，“会计长请您今天把报告审完签字下去。”
谭宗明拿起冷咖啡嘬了一口，“啧，换一杯。帮我订晚上的位，中餐两个人，上次静安那家。”
身为执行长助理，陈助理最对得起他工资的一点就是听得谭宗明一句模糊不清的吩咐就能搞得颠。但今天也太摸不着头脑了，静安？？？两个人？和赵医生还是和客户？陛下您又给我出难题。
小陈准备开口再问得仔细些，谭宗明的私人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了一串陌生号码，“您好。”
谭宗明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能打到这个号码的人想来不是善茬。
果不其然，对方一开口谭总裁颓丧的气场眼可见地萎靡了，“是，赵教授您好。当然……不如我来订吧？没有，好，听您的。”
撂下手机谭总裁显得有点紧张，“晚上的餐厅不用订了。把我衣帽间里的西装再烫一遍。”
小陈感觉自己突然摸到了八卦的线头，“陛下，要见国丈了？紧张吗？”
“咳咳，烫衣服去，话越来越多了你。”
谭宗明翻开文件夹，眼睛却不知往哪里飘。
谭宗明坐在套间里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赵教授更早，刚一进门就失了气场。
他虚扶手腕的袖扣借机偷瞄一眼赵教授，想起赵启平对他老爹的形容，“老赵特别妖丨艳丨贱丨货，一年到头金丝眼镜三件套”。
赵教授正大光明瞥了一眼谭宗明，在茶杯后嘀咕一句，“哼，假正经。”
谭宗明正欲出口的话被堵了个正着，鱼贯而入的传菜员又把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堵了回去。
相比之下，赵教授倒是自如得很，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开口，“听说你是投资集团的高层？”
“是，在华尔街工作的时候积累了一些经验，回国之后就自立门户，现在算是小有成就。”
“小有成就？不止吧。”
此后又不开口了，两个人只是沉默着吃东西，只是点到为止，桌上的菜也不见少。
谭宗明敢说自己很多年没有这种面对面的紧张感了，赵教授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借口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仪态，把领口的扣子解开松松气。
赵教授最是斯文严谨，看着谭宗明落座又是冷哼一声，“不像样。”
捡起筷子挑两口菜吃又慢条斯理放回去，“过两个月我回德国，那里的研究所要长聘我，也希望我能带几个骨干过去。所以我希望，启平可以和我一起。”
谭宗明的头上亮起红灯，把启平带去德国？！那怎么行！！表面上平静得很，“这件事您和启平商量过了吗？启平那么独立，他可不是听爸爸话的初中生了。”
“那你也知道，平平心思细腻是个钟情的人，如果我告诉他，我可能在德国长居他会怎么样？”
谭宗明心里泛起波澜，赵启平对赵教授感情深厚，“赵教授，启平对您的感情您大概心里有数，真的要这么做吗？”
赵教授屈起手指关节推推眼镜，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你说呢？”
“我也不是非要他离开，只是希望，我一向是尊重他的想法的。”
谭宗明是见历过大风浪的谈判官，但在这局博弈里他一点筹码都没有，而对家手握大牌且一击即中。
“说起来，德国的医学研究所我之前接触过，国内一些教授的研究团队也并不逊色。赵教授就没想留在国内？”
赵教授喝了口茶才不急不慢开口，“国内人才济济，不然德国方面也不至于希望我带人过去。说来，回来后也感觉国内学术环境是好了不少。”
谭宗明灵敏地嗅到了突破口，“年前我柏林参加了经济论坛，集团下面的生技公司有想法成立新的实验室，所以我也顺带去观摩了几家研究院。”
赵教授似而避开锋芒，倒是热心推销起了母校，“如需研究人才的话，举贤不避亲，我十分推荐嘉林医大的团队。”
“在医学临床研究和分子病毒学方面赵教授您是精英，您的推荐我当然信赖。” 谭宗明微微一笑，以退为进展开攻势，“嘉林的团队我们也接触过，只是可惜年轻人们还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领导者指点迷津，在交流的过程中医大的陆院长和我们提到过您。今日一见，果然不负虚名。如果研究所里能有您这样的长江学者计划特聘教授坐镇，简直是如虎添翼。”
赵教授温柔看着他，笑了。赵教授二十年前是杨浦大学城里最耀眼风流的人物，妖孽一笑灵魂杀手。
“晟煊出资的实验室加上嘉林的研究团队，果然很吸引人。你要知道，人上了年纪，越来越难以忍受一个人流浪的生活了。”
谭宗明站起身为赵教授的杯里添了茶，适时展现出作为晚辈的谦逊和尊重，“那就预祝伯父您工作顺利了。”
一场不见刀光的针锋相对在赵启平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化为绵谷了。
谭宗明做事从来是先做后说，他认为这是现代社会成熟雄性处事的基本方式，嘴上天花乱坠是初出茅庐毛头小子才会做的事。
当然，他也不会拿着此事去邀功，在赵启平的背后默默整理好一切，等他一回头发现所有事情都已经料理得当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谭宗明对自己此次的见家长活动评了个90分，沾沾自喜。虽然有点坎坷，但是商定好了公事又讨好了老泰山顺手还给了赵启平一个完美的家庭生活，简直一箭三雕。
赵教授一早出现在附院早会最末尾一席，吓得以韦天舒为首等一群关门皮孩弟子“太后……”
赵教授摆摆手，“都是社会主义培养的栋梁人才，怎么能在医院这样神圣纯洁的地方宣扬复丨辟帝丨制呢？”
赵启平换上衬衫西裤披上白大褂就是一副清冷医生样，那个被捉丨奸在房的仿佛跟他没关系。
赵教授云淡风轻地瞥了两层人群外的他一眼，然后又云淡风轻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嘉林叫我回来接任学院院长，拒了。”
韦副主任暗自松了口气，祖国娇嫩的花朵们逃过了荼毒。
“然后老头子们叫我回来当系主任。我答应了。”韦副主任气还没吐完，倒吸一口冷气，花苞们哪里是逃过摧花毒手，简直就是被一把薅了嫩茎啊。
凌远发誓他听见韦天舒后槽牙摩擦的声音，“太…太后您要接课啊？”如果赵教授任课，想来嘉林的挂科率呈直线上升。当年韦天舒就在他办公室墙上看见“本学期通过率目标45%”，现今都想起来后背一冷。
“啧，三牛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接丨客？”赵教授面无表情，“接了全英临床一门和八年临床一门而已。”
赵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扬唇一笑，“但哀家不能荒度年华在那些小孩身上吧，所以我拿晟煊的新实验室跟院里要了科研经费。”
讲到晟煊二字的时候，他眼光投向了赵启平，果不其然目睹他惊讶的呆傻表情，自从这小子成年以后就再也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可爱的表情了。
凌远身为赵教授的大弟子，他见识过最多的套路就是赵教授讨要科研经费的骚丨操作，无所不用其极，防不胜防。
赵弘佑其人，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浸淫下，外在保持着西装领带金丝镜的衣着习惯，然而内涵也风骚依旧。凌远此等见识过他往日风采的人都十分欣慰：时光如梭，这老男人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资本的侵蚀，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改本性真是他大爷的亲切。
赵启平发誓，他绝对看到老赵对他挑眉了，那种调戏的小眼神上一次看到还是十八岁生日老赵送他套套的时候。
下班时间在自己座位上看见老赵，赵启平一点也不意外。
赵教授衣着端庄，手里却翻着赵启平的漫画，“啧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吾儿，怎么喜欢这种低俗风格的艺术作品呢？”
赵启平把办公室门一关，把憋了一天的话问出来了，“老赵，你是不是去和谭宗明要实验室了？不然你能拿它讨经费？”
赵教授合上杂志正襟危坐，“欲望被比自己年轻且优异的异性或同性激发，这是自然的求偶规律。作为老父亲，我很欣慰，养了二十几年的白菜果然十分有成果。雄性生物为了获得求偶对象的青睐而展示其生存资本和能力也是正常现象。没有想到，我的儿，你竟然连这都不懂。子不教父之过啊，父之过……”
“说人话。”
“你这位对象，谈判经验足够，牌技可能差了点。太早暴露底牌是大忌啊。不过呢，面对我这种博弈大家，他确实有点吃亏。”赵教授摸摸下巴。
得，明白了，老赵肯定又拿他要经费那套去对付谭宗明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谭宗明这种商界大鳄终于在老赵这条看似人畜无害的漩涡里翻了。
赵教授回国升任系主任的消息借着附院早会的一股东风吹遍了医大，最近天天被高校精英们拉着喝酒。
赵启平得闲不被老赵监控，又躲在公寓里和谭宗明厮磨。
赵启平小狮子一样把谭宗明摁到床上，看在谭宗明眼里就像是小猫磨爪子一般有趣，“你给了老赵一间新的实验室，是他找你要的？”
谭宗明反拧过他的手局势突变，赵大猫两只爪子都被按在身后，“不算是吧，说来还是我主动提的。他的团队也是业界顶端水平的，拿人手短，他还得给我们提供意见这对晟煊来说是好事。要我说，这不能算是吃亏。”
赵启平叹了口气，“你是多少年刀锋血海里的人了，怎么那么傻呢，还巴巴给人送钱？”
谭宗明垂眸低低地笑了，“可能是因为，以往的谈判都是根据理性的判断。而和伯父，是感情吧。”
大概是因为，理性思考给予人最合理科学的判断，而情感给人的是一腔执念，和为对方着想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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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教授骗谭宗明要去德国其实早就和医大谈好要接任系主任了，而谭宗明了解赵启平其实一直很寂寞很渴望家人的陪伴，所以希望能借研究院里新建立的实验室诱使赵教授留在国内。
赵教授也不是卖儿求荣的人，他只是诈一诈谭宗明想看看他对启平的了解和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不曾想这个儿婿财大气粗，从天而降了一间新实验室简直是意外之财，条件是老赵需要为晟煊旗下的研究所提供意见，老赵完全不亏啊也就拿着新实验室和医大要经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