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 谭赵】微风25
25 人生本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什么？！”陈助理被谭宗明瞪了一眼之后放低音量，“然后你就真的到现在都没找过赵医生？！”
谭总裁迅速收回自己的怒视并把头埋回文件堆里。
“我能问问是谁给你的灵感找何总问感情问题的？两个臭皮匠真的是比一个有更多的烂主意。”助理无视谭总裁的目光，一边进行爱的教育一边催促他签字。
谭宗明合上文件夹，瞥他一眼“就你能耐，你厉害你让他接我电话啊。你现在和爷叔一样啰嗦又八卦。”
陈助理抄起一沓文件就往外走，“以前追人家天天早退跑医院，现在就等着人家接电话，呵，男人。”
“出去！关门！”
陈助理把门开着一条缝探出个头，“爷叔挺帅的，陛下你这是嫉妒。”
说完迅速把门关上，及时制止了谭总裁把笔甩过去的念头。
谭宗明在这段“各自冷静”的时间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去了赵启平的家，那栋弄堂里的小楼。
冬春交接的日子里，一个灰凝凝的下午，这样的日子总是这样的，春天的花香还没来得及出现，破败的气味先占有嗅觉高地。
人身上冷飕飕的，被楼房挡住光日的弄堂里让人痒梭梭的，看似下雪前兆的阴天里，地上也是湿黏黏的。
房子天花板改成了玻璃，阴暗的天光覆住楼里的人，谭宗明踩过刻意做旧的木楼梯，赵启平的日记还摆在书柜上。
谭宗明轻车熟路挑出一本，八九年前的赵启平还是稚嫩的嘉林医学院研究生，笔迹也是。
“二十一岁的赵启平，可能是最好的年纪，是一个人的黄金时代，我有很多的梦和可期的未来。我想爱，想吃，想在一瞬间变成忽阴忽暗的云。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惧怕黑暗。如果我足够美好，一切恐惧都会烟消云散。”落款是那一年的除夕夜。
谭宗明可以想象出那个赵启平，细瘦的手里握着手术刀蕴含巨大的能量，年轻的眼底有光亮，奔涌向苍茫华夏，洒下生命之光。
整个人拥有不灭的信念，坚强勇敢，熠熠生辉。
谭宗明站在客厅里，他没开灯，阴暗的房子很安静，他对着楼梯尽头突然开口，“平平，你回来了。”
……
这一句之后回应他只有风的呜咽，小楼里还是安安静静，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谭总裁从来都认为，从谏如顺流是作为上位者必备的一大特质。
于是他又留给陈助理一条口谕，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然后迅速地再一次早退。
阴翳遮蔽了天光，今年的上海始终没有一场雪来宣告冬天的到来，即使这一年的日历即将翻到最后一页。
他再次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等赵启平，时间仿佛溯回很早很早以前，那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他也是坐在这样冰冷的手术室外等他。
那时还只是想逗人小医生玩的谭宗明现在已经敢对着新来小护士信口开河，“赵副主任在哪？我是他家属。”
这之间也不过一年，谭宗明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细水长流的生活无形中延长了他对时间的感知。
附院随时都处在风风火火的状态，眼看又一个大长腿医生从谭宗明前面火急火燎走过去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的护士长。
如果这个时候从上帝视角俯瞰附院，所有人都像是钢珠在转盘里横冲直撞但却都有自己的轨迹，就谭总裁在这是个多余的。
赵副主任掩着疲惫从手术室里踱出来，对围上来的病人家属细细嘱咐。
谭宗明站在他们的后面，他的身形在人散去之后渐渐显现出来。
赵副主任刚想喘口气，看到谭宗明后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找我？”
“我……来接你回家……”
赵医生在办公室里换衣服，留着谭宗明在外面等着像个被罚站的孩子。
李熏然的名字跃然现在手机屏幕上，赵启平一接起来就听见他欢快的声音，“平平，我们晚上去吃串串吧，淮海路新开了一家店，听说老板是四川人特别正宗。吃完咱们再顺路去吃西番尼和哈斗~”
赵启平可以从对面快乐的语气里听出句子后面的波浪线，他忍不住也跟着嘴角微扬，再想到门外还有谭宗明等着他顿时像一个缓慢腐烂的橘子，脸上出现几条忧愁的纹理并散发出一些酸酸的气息。
“我……不去了，改天吧。老谭来接我了。”
“噢又是他，赵启平自从你谈恋爱之后都没有时间陪陪你的卷毛小可爱了。谭宗明也太过分了，你都没有夜班他还霸占你不放。”
赵启平灵敏的神经抓住疑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夜班？”
“谭宗明让老凌吩咐下去不许排你的夜班，不是，你们俩天天谈恋爱不累么？”李熏然大大咧咧地抱怨谭宗明的独占欲。
赵启平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他的背影在办公室的白炽灯衬托下一动不动。起伏的情绪在惨白的光影下搅起惊涛骇浪，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海啸。
“谈恋爱累不累你不知道吗？滚蛋，找凌远去，债见！”赵启平咬着唇迅速挂断电话，独留李熏然在电话那头喂喂喂。
谭总裁在骨科办公室门口换了好几个姿势，心安理得接受好几拨护士的偷瞄后终于等到那扇门打开，“你等等我，我去趟护士站看个病历。”
谭宗明默默跟在他身后，相比起穿白袍的赵副主任神圣不可侵犯，白衬衫黑夹克的赵启平更生动迷人。
赵启平再次确认过两三个月来的值班表，脸上更白了一点。*
谭宗明驾驶着他的跑车汇入流光熠熠的上海车流，路灯在车窗和赵启平的瞳孔里留下一道道光痕，谭宗明不确定地将右手覆上赵启平的手，赵启平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嘉林花园。”赵启平看着窗外，头也没回看他一眼。
“谭宗明，好像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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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谭早就动手了的 只是平平没有细想 详见第十九章的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