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 谭赵】微风13

13 谭宗明说 你是我的一阵风

         赵启平知道当了医生,要学会压抑因患者而起的喜悲,可总是还会觉得有些难过。

今天他接诊一个工地上砸伤了胳臂的汉子,这样的人赵启平不知道遇见过多少了。粗犷的臂膀,太阳的晒痕,赵启平可以随手勾勒出他的生活图景。

赵副主任看过片子问他,这条胳膊还要么。汉子咬咬唇问他,多少钱。保下来,手术费和后期休养大约三四万;不要,就五千左右再也做不了工地上的活儿了。

他没有犹豫,不要了,保不起。

赵启平为他做完手术,在更衣室里发呆了好久。

不见悲喜,是父亲在他决定读医时候告诉他的第一句话。他普度不了众生,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差。

下班前,他再次看了这栋一直冰冷的大楼,四四方方规规矩矩,人情冷暖都在这里。里面的人,有喜色也有忧色。



       赵启平是不太喜欢魔都这个说法的,妖魔化了这个培养他的城市。

陆家嘴的高楼耸立,像这个城市的铠甲,宽阔的格局隔离了生气。

他把车停在弄堂口,远远盯着夕阳隐没在高高矮矮的小楼里,阳台上老头的白背心随风一鼓一鼓。

弄堂,上海人对里弄的称呼,它既不同于传统的中国江南民居,也不同于任何一种西方的建筑形式。

然而,它又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中国传统建筑的痕迹,又或多或少地带有外来的建筑景响。

上海人就是有高人一等的傲视,连个巷子也得叫着和人不同。但它就是这样横七竖八地联构成上海的血脉,每一日为这个东方纽约输送鲜活氧气,到了夜晚又接回疲惫的人。

老上海的住民就歇在大街小巷里,温顺而平淡。

赵启平还盯着巷里一栋小楼,二楼露台的窗门紧闭,可以想出内里的灰尘蛛网争先恐后抢占地盘的样子。

赵启平还记得,骑着自行车一路铃啷在早起买菜的大妈里闯出一条路,在摊子上买个生煎豆浆,烫手的温暖裹挟他一路向前。

温温柔柔的上海,从旧时光里就这样钻出来。

车里的空调吹得他有些失神,工作上的无能为力总是把他带来这里,用旧日子里的熨帖下疲惫。

他突然想起谭宗明在老宅子茶馆里的那句“我这人还是恋旧,喜欢老味道。”

他笑了,眼里滚出一点发烫的泪。


        音浪澎湃在耳廓,赵启平坐在吧台恍若不闻,一杯又一杯。

空杯里有一样的赵启平,玻璃里的他狼狈憔悴.

他的手被另一双修长的手握住,“别喝了,平平。”

赵启平眼神迷离朝声源方向笑着,“然然,你已经被凌远调教成乖宝宝了。”招呼酒保为李熏然奉上一杯鸡尾酒,又一杯威士忌放在赵启平面前。

“不喝烈酒也陪我喝点吧,凌远不会在乎这杯鸡尾酒的。”他骨骼修长的手搭在眉前,浅淡的苦笑漫延在嘴角。

李熏然夺下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你爸说得没错,你真的不适合这行。多少次了,赵启平。”

赵启平转过头,眼神不相符地凌厉起来,“我要走这行,我说过了。你来是陪我喝酒的,不是教训我的。不喝回去。”

李熏然见过这样的赵启平,用别人的故事把自己弄得心力憔悴,然后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看着这样的赵启平,李熏然突然觉得被胸中的愤懑逼得喘不过气,又是一饮而尽。

李熏然喝得差不多了,偷偷打点电话给凌远,“老凌,你来接我们回家吧。”

“又跟赵启平喝酒了,自己回来。”

凌远严厉的口气让李熏然气势又软了几分,“可是我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凌远面冷心暖,再如何不满也不会丢下李熏然,但是被指使送罪魁祸首赵启平回家他可不乐意了。

一个电话,叫来了两个人,李熏然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谭宗明一进门,经理就迎上来了,毕恭毕敬。谭宗明搂起赵启平,扬着下巴,“我的人,叫门口机灵点,不准再放进来。”哎呦喂,这位可是常客,没想到还是谭总的人。

凌远怀里搭着软糯的李熏然,心里乐呵着,面上却还是一副寡淡的样子,“这都管不住,还带坏别人家的。”谭宗明一记眼刀就过去,就你话多。



      谭宗明看着赵启平的小窝,回忆上一次的场景。

赵启平不是扭动哼唧的猫咪,现在沉睡的他温暖美好。

想起上次的吻,柔软的触感点燃了欲望。谭宗明轻手轻脚凑上去,偷在嘴唇上落下一触,抿起的嘴角泄露情绪。

赵启平突然睁开眼,神情清醒,眸里的陌生让谭宗明心里一滞。

“谭总,请不要这样,您一点朱唇百人尝,我消受不起这份厚爱。”赵启平风刻斧凿的语气,尖锐刺向谭宗明。

谭宗明听到被比作流莺一般,不恼反笑,“启平,我不是你的一场梦,你是我的一阵风。”

 冷笑的声音从喉底发出,伪装的和平一片片剥落,赵启平腌渍了一天的坏情绪喷涌而出,烫伤彼此。

“谭宗明,我不想当你的情人,不要来招惹我。你好好看,仔细点看上海,你去你的莺歌燕舞缠绵交媾,这里的平民疾苦,是我的世界,和你不一样。”

初带秋气的上海,雨露酝酿了一日,终于落了下来。人间的声色犬马悲喜苦乐都被掩在雨幕里。

赵启平醉酒的身子但还存着骨科医生拆人的气力,硬是把谭宗明推出了家门。

谭宗明穿着拖鞋在门前尴尬,钱包车匙都在西装外套里,西装外套在沙发上。

摸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来接我,别废话,手机没电了,地址发给你。”

窘迫的样子不符谭大鳄日常设定,他却摸摸下巴靠着门,捉摸不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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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最后和第10的有点类似,不是我重复,而是在这里平平再次更直接感受到自己的无助,酒醉后的那些话把拒绝的原因说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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